凌晨三点的写字楼像一座发光的墓碑，中央空调发出垂死般的嗡鸣。林深第27次按下ctrl+s，屏幕上跳动的代码在视网膜上烙下青色的残影。突然，整层楼的日光灯管集体抽搐，他的世界陷入黑暗。
"艹！"额头撞上显示器时，他听见走廊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。
"有人吗？"女声带着试探的颤抖。应急灯亮起的瞬间，林深看见玻璃门外的身影——米色针织衫被夜风吹得鼓起，长发像泼翻的墨汁漫过肩头。那是新来的产品经理，工牌在昏暗中泛着冷光：江夏。
茶水间的微波炉发出"叮"的脆响。江夏捧着杯面缩在转角沙发，显示屏蓝光映着她眼底的乌青。"你们程序员都住公司？"她吹开漂浮的葱花，"这周第三次看见你通宵了。"
林深盯着自己磨白的运动鞋尖："赶版本迭代。"喉咙里像是塞了团干燥的棉花。他注意到她左手小指戴着枚素圈尾戒，在黑暗中闪着细弱的银光。
"要帮忙吗？"江夏突然凑近，柑橘调的香水刺破代码构筑的结界，"我可是修过计算机双学位。"她的睫毛在脸颊投下颤动的阴影，林深听见主机箱里风扇的轰鸣陡然加剧。
晨会上总监敲着白板唾沫横飞时，林深在草稿纸上画满乱码。江夏坐在斜对角，铅笔在需求文档上勾勾画画，耳垂上的珍珠随动作轻轻摇晃。她昨天说的"帮忙"是认真的——午夜时分，他的邮箱突然收到封带密钥的邮件，点开竟是段精妙的算法优化方案。
"你该试试用哈希表代替二叉树。"江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，林深差点打翻马克杯。她指尖点着屏幕上的函数模块，"这里，嵌套循环拖慢了整个进程。"发梢扫过他发烫的耳廓，像一串未编译的摩斯密码。
项目上线的庆功宴上，林深躲在露台角落里数楼下流动的车灯。香槟气泡在杯中陆续破裂，他突然想起江夏上周在会议室白板上画的流程图——那些交织的箭头最终都指向同一个终点。
"原来你在这儿。"江夏的声音裹着夜风飘来，裙摆扫过他僵直的膝盖。她晃了晃手机，锁屏上是段动态代码组成的爱心，"凌晨三点偷偷往测试环境塞彩蛋的程序员先生，不打算解释下这个表白程序？"
林深感觉CPU快要过载。他设计的加密程序本该在七夕0点自动发送，此刻却在江夏指尖活泼地跳跃。"我...那个..."喉结艰难地滚动，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"密码是31415926？"江夏突然笑出声，珍珠耳坠晃出一片莹白的光，"圆周率前八位，真是程序员式的浪漫。"她突然靠近，发间柑橘香混着香槟的甜腻，"不过下次可以直接说——今晚的月色真美。"
楼下传来人群欢呼，烟花在夜空炸开的光影中，林深看见她眼里的代码正在重新编译整个世界。
互动话题：#职场暧昧该不该捅破窗户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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